「RIorsias」

＃部分盗梦空间设+韩信经历史向元素有

＃写着自嗨的产物，我流人物理解

＃涉及陈述刘邦生为君主不道德事实，不为特意黑。

        “滴滴——，滴滴——……”

        机械音在黑暗中从死寂中漾开涟漪。生物液体胶着着凝成深绿色，偶尔放松了几分岁气泡的束缚，便如同女巫的药锅般发出咕噜噜似从地狱传来的狞笑，与此相比，其中轻微的呼吸声便毫无所踪。

        与周围来来往往的白大褂不同，从松散的眉眼来看似乎是青年的男人，澄黄的围巾与细碎散落在额角眉梢的发丝在走动间轻微晃动着，轻轻地拍打着宽大的衣袖与手中隐在其间的一盏提灯。夹杂着几次停下脚步来回忆，终是左拐右拐逆着周身越来越稀少的人的行动方向，来到了扇明显少人问津的地方。伸出手拂去识别板上浮灰，他将手指按了上去。

        “认证通过。庄周博士，欢迎您的到来。”

        “吱——”厚重的金属门扉迟缓而艰涩地向内滑行，仿佛机械已经生锈。庄周记着这次目标，A-16。他唤醒一旁的触控屏，开启了位于A-16所属的灯光。微弱的荧光在不远处亮起。庄周眯了眯眼，开了手中的提灯，脚步向前迈去，徒留金属门再次在门后闭合，来自走廊的光线渐渐隔绝，仅有手中模仿油灯暖光的led灯管发出光亮向四周谈去。

        庄周不紧不慢的脚步很快掠过两排从A-1至A-15的容器，其中大多都经由他的同事们而成为空置的装置，偶有生物收容其中的，也大多是相关工作接近尾声的。只有A-16……

        庄周在A-16容器前站定，黯淡的荧光将其中的收容物的面目勉勉强强昭于人目。庄周没有把提灯拿起来再去细看，灯光的作用在于维持收容生物体内生物钟的稳定，而处于黄昏的现在只允许荧光的照射。       A-16收容的是一位男子，庄周稍稍打量了几眼男子的面容，分明凌厉的轮廓与其透过绿色营养液也遮掩不住的色泽艳丽的火红长发，果如在这位被稷下收容时而闻的那样，是闻名天下汉势力的核心成员。

        A-16名为韩信，因其曾掌握汉势力核心与其顶尖的筑梦技术而被稷下视作打破当今僵持局面的突破口，才在汉势力内部清洗动荡之时冒险将其救下，但救回时已然是自我封闭意识状态，经检查后已陷入自我构筑的深层梦境，经历多位筑梦师的尝试也未能打破，故列入A组最棘手的收容组，而在A组专员的多次尝试下未能成功，甚至在过程中受到精神伤害，最终是找上了有云端筑梦师之称的庄周，来对付A组最后的硬茬。

         这是庄周目前所知道的消息。韩信习武，又因政变从汉的山巅坠入炼狱，其梦境依据推测也可见一斑。庄周叹了口气，他一向以智在梦境中获得优势，若是碰到武力，可真是让人头疼。如此牢骚着，庄周附身放下了提灯，连接好了入梦装置，放松身心躺了下去。

       在营养液中沉浮的红发逐渐模糊为色块消失于黑暗……

       ……

        谩骂。

       充斥耳廓在刚清醒的意识中胡乱冲撞轰隆作响的谩骂。庄周睁开眼，男性高大的四肢在仰视的角度中立在眼前。不由地皱了下眉头，市集鱼龙混杂百味交集的复杂气味与吵闹声向在研究所中呆惯了的庄周扑来，身下粗糙沙砾隔着衣物膈应着皮肤。他正躺在地上，被一个陌生男人的脚掌压制着伏倒在地上。

“怎么，刚才还挺神气的，怎么不说话了？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臭小子。”

        庄周默然无声。男人蛮横的脸庞与粗俗的语气昭显其地远离当前年代的势力中心，以及刚进入梦境便不由自主地陷入情景的情况，庄周静静地承受男子宣泄而来的怒火，虚着身体看似承受了几脚重踢而暗暗卸力，判定了这应是由自我保护产生的韩信自我记忆的映照，而二层梦境入口，必然在其因记忆映照残存的意识所在。

        “如何？从我胯下钻过去，本大爷就饶过你。”周遭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如同毒蛇信子的目光舔舐过身体，冷漠讥讽的风言笑语如利刃剖入血肉。身为局外人的庄周本是对不属于自我经历的环境毫无感触也并非会因身临其境而感到同等痛苦，却在此时身体不自持的发抖。是气愤，还是恐惧？体悟到这是来自于韩信本身经历所附属的感情，庄周从地上半爬了起来，低头匍匐在地，缓慢地通过了男人的胯下。期待着好戏的民众嘁声四气，作鸟兽散去，男人也觉得无趣，大摇大摆地走了，不忘把一把冷落在地上许久的剑刃踢得更远了，庄周见此若有所思，方才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翻手捏了个诀，荧光便起化作透明彩蝶微振翅立于指尖。“去吧。去剑那找找韩信意识残存。”

        蝴蝶翩翩飞离指尖，绕着剑刃盘旋几周，便凭空停落在空中。随蝶翼扑朔而下的彩光勾勒而出透明的身影，正蹲在剑刃旁，在做出如拾起动作之后，便消散无踪失去了停留之处，扑扑翅膀，再次落在了剑柄上。方才那股战栗之感处于何情，庄周心中已有了答案。拾起剑刃时，目光再次模糊，繁忙的市集中青年的身影消失，独留一只蝴蝶驻留原处……

       ……

       金属撞击之声在庄周挪动手脚时响起。

       庄周此刻稍微能够理解同事或是学生们向他抱怨A-16梦境时如何如何，少有人在第一层梦境中得以自持不与市井之人避免冲突，少数进入第二层梦境的便如同他此刻被囚具束缚在原地。庄周放眼四处，这显然是牢狱，但其栏杆、门锁、墙壁皆是临近最近的新科技产品，唯独囚室内布置发挥牢狱本色，只有一床破烂的被褥与木板潮湿发霉的床铺，似是在特意惩处拘押之人的罪行。一位后辈曾提过他在其中待了将近二层梦境中的月余日，方被狱卒喊出牢狱，在迎接牢外阳光的一瞬间瞬间堕入黑暗和意识模糊，在突然而至的浑身剧痛中被迫退出梦境直接回到现实而非一层梦境。

        后辈所经历的黑暗与意识模糊难以说是梦境中所受到的物理影响或是进入了三层梦境的迹象。但毫无疑问的是等待狱卒前来必定是难以成功的道路。经由第一层的经验，庄周再次捏了个诀，蝴蝶复现，只是颜色较之前的那只更为鲜明。囚室是单人间，这枷锁束缚的，本应是韩信的残存意识。蝴蝶依照指令飞到腕锁口，庄周腕周一松，已然脱出枷锁。庄周走出几步，方才将韩信的残存意识虚影与自己的身体分离。眼前人虚影不再只有轮廓，有了些微的色彩。庄周没忙着触碰那虚影进入下一层梦境，反倒席地坐了下来打量面前人的面目。应是头发的红色色块并未如在收容容器中所见如此鲜艳，暗红的色泽让人得以将其失去光泽的干枯毛躁的细节补全。面目上除了眉的深色与惨白地不分你我的皮肤与唇，韩信此时正闭着眼，在某一瞬睁开眼，但又很快闭上，但仍被庄周捕捉到其中浑浊的蓝。

        红与蓝，纯粹而又争锋相对的色泽。庄周不由如此想着，把手握上韩信模糊的手影。再一次，陷入黑暗中……

        ……

        黑暗，还是黑暗，但意识已然醒转，应该是身处第三层梦境中。若是韩信本源的意识在第三层梦境中，则必然不会让进入梦境者陷入梦境的特定设定中而能够自由行动。庄周再捏了个诀，少了几分透明感的蝴蝶再次显现，而其蝶翼上发出的微光让庄周看清周围的同时变了脸色。如此看来，后辈的经历必然是进入第三层梦境了，只是……

        他正被关在一个仅能容身的鸟笼中，而鸟笼的外围被布所包裹。

        韩信被稷下救援队发现时被封在被锐物戳的破破烂烂的布袋之中，而布袋几乎被血色浸透。

        他在不甘，他在痛苦悔恨，他的自我在哀嚎着，出逃着……！颤栗之感再次浮现，笑容和泪水同时在面目呈现成为扭曲的混合，庄周发觉一时竟压不下其意识残存带来的影响，不知该责问其逃避之姿，还是该感叹其不亏为顶尖筑梦师之一，构筑了三层以上梦境并将自我记忆情感剥离放置其中成为侵入者深入的阻碍，或是感叹其生死一线的经历。

        “开始吧。”冷漠而嘲讽的女声响起。机械声随之开始运作，庄周心中警铃大作，随有防范之心而无实操之力，鸟笼的拘束过于狭窄而无法动弹分毫，迫使庄周硬生生受了贯穿一刺，血色立刻在布料上晕染开来。韩信虚影的身形完全与自身重合，使得庄周毫无借使之处以进入四层梦境。他只得握住插入胸口的触感不似金属的锐物，隐隐咬牙将其拔出，蝴蝶似也为主担忧，迅速地攀附至伤口，在伤口处些微的缝隙触碰到了韩信的虚影。

       黑暗来临……

       ……

       庄周站立在原地，眼眸中倒映出一摸艳红。韩信凝实的身影正站立在他面前，还未等庄周出声，韩信已然咧开了嘴角，挑出一个独属于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笑，湛蓝澄澈的眼里满显着自信，随即甩着艳红的马尾，跨上机车疾驰远去。

       庄周面色些微下沉，但扔是幅处惊不变的样子，换了个诀召来鲲便骑上紧随车辙。

       一是他并不喜欢在梦中打来打去，进行不必要的体力斗争。鲲灵活的越过池塘，差点掀飞在池边老妇人在洗的衣裳，只听的她大喊：“韩信，给你饭吃可不是让你这样乱来！——”

       二是韩信的梦境一定有五层，逃避现实的韩信，不可能再做出让人追逐、少年意气的事了。鲲绕过风中烈烈翻飞的独属汉的红色旗帜，与整装齐备的武装部队，只听得人群中心传来：“今——任韩信为汉总司令！”

       三是依据韩信收容时间来看，他应在第五层待上了很久，必定忘却了许多他本应记得的，这无疑是带他回到现实的阻碍。鲲悄无声息地穿过军营，在经过明显是主营所在处时，与之前相同的声音朗声大笑，不见其景也可猜想几分其中的笃定与赞赏：“为你这次立下的大功，我允你三不杀！”

       “一允见天不杀！”庄周一愣。

       “二允见地不杀！”不由闭眼，让鲲再次加速追上明显动作因何而缓滞下来的韩信。

       “三允见铁不杀！”庄周摸摸残余着痛觉的胸口，加速追了上去。

       黑夜吞噬白昼，月华替代朗日，韩信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虚幻，却比任何时刻都要凝实。鲲被迫停滞在明暗交界之间，望着前方静静停着与韩信胯下如出一辙的机车，庄周敛眸，终是骑了上去。

       厚厚的云幕悠悠地游荡着，时而掩映时而被看不见的双手拨开，见得明黄轮盘。“韩信——”仅存两人的场景中贸然出现了第三个声音，有几分焦急的男声空然喊道。月色静静地铺开在焦土上，连带着掀飞的尘土都似从沙漏中倾泻的银砂。“听我一言，韩信——！不要走！——”

       前方的机车再次加速，庄周看了眼机车的表盘，颤动的指针已接近轮盘的末端。所以，他才会觉得进入这些个不要命的人的梦中，实属麻烦事。认命似地叹了口气，庄周将油门转动到底，如箭般冲了过去。

        “韩信——！”庄周估摸着这声音是来自韩信记忆中原本乘在这车上追逐韩信的人，一边唤出了蝴蝶。只可惜如此高速的环境下蝴蝶是无法代替庄周再次触碰韩信的残存意识，庄周只让它停在机车表盘后，如同前几层梦境一般做个标记，他与韩信间的距离已经相差不多了，只要碰到他——

       “汉可以满足你要想要的！我已和刘邦说过了，让你做汉的总司令！——”

        在那双湛蓝眼眸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充满着惊异与隐隐的喜悦，富有血色与生气的双唇抿了抿，刚欲开口：“萧何你……”

        随即他的视线就被扑面而来的身影占满。

        庄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梦境中实现从高速行驶的机车上跳到另外一辆车上的高危险动作片实践的。

        四是，庄周曾去过第五层梦境，也是进入第五层的第一人，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庄周脱出第五层梦境时，在其中的岁月已近中年。因而，他把第五层梦境命名为Limbo。

        在巨大的冲击过后，不知是进入梦境还是受到生理伤害过重，庄周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

        “精神体征不稳，请注意。”机械女音在漆黑中响起而无人应答。入梦装置中微弱的呼吸声紊乱一瞬，又恢复如常。

-TBC